不是沒有心理準備
所以沒有多餘的驚訝

您走了,我卻不在你的身邊


這幾個禮拜知道,您住進醫院
記得暑假還回鹿港看過您
從小時候到現在,您的樣子都沒有變

時間,年紀
因為我們的長大
時間把你變老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
你已經叫不出我的名字來
或許因為你的曾孫子太多了
要記起那麼多名字
實在是件困難的事情

我在你心中,就是你大孫子的女兒,麗玲的大漢女兒

媽媽總是喜歡說
你是個思想先進的女性

還記得你用日本話和鄰居說話的樣子
雖然我都聽不懂

媽媽說
你小時候常常會拿零用錢給媽媽和ㄚP阿姨
媽媽總是喜歡在放學後 把錢直接去拿去甘仔店買糖阿和餅乾
ㄚP阿姨則直接把錢拿去坐公車回家
你常說:從這些小地方,就可以看出兩姐妹的個性多嚜不一樣


阿祖有一次買了台電視
在那貧窮的鄉村
一台電視足以讓整個村落興奮
之後每天固定時間
在古厝仔的大庭仔就會有好多小朋友
一起看電視


還知道有一次
你幫媽媽買了一雙新的皮鞋
媽媽好開心,因為
那時候有普通鞋子就已經很幸福了
更何況是雙新的皮鞋呢

這些都是在我懂事後
媽媽跟我說的

他常說
你總是很多思想都很開明
跟傳統的女性有大大不同

他常說
你總是像個母親一樣照顧他們
因為阿嬤和阿公在年輕時就去高雄工作了

你伴隨著媽媽的童年回憶

可是因為媽媽長大了
離開了鹿港
在高雄有了新生活
能陪在你的身邊的時間越來越少

我呢?
因為媽媽在高雄遇到了老爸
才會有我的存在
媽媽每年我都會固定帶我回鹿港
所以我也常常覺得我是半個鹿港人


在我國中一年級的寒假
查甫阿祖走了
那是我心中 很痛的一塊記憶
因為他走的太突然
又是在大年初一


那是我們全家族最痛的記憶吧,我想

就差兩天就可以跨入90歲
那該死的駕駛,是眼睛瞎了吧

從那時候開始
你就自己一個人
雖然有子孫陪伴你
可是
沒了老伴,讓你生活都變調了吧?


雖然,或許到你走的那刻
你或許都不知道我是誰

可是,你和查甫阿祖在我心中,永遠是我最敬愛的人

今天早上,媽媽告訴我,你進加護病房
中午爸爸告訴我,你走了
正在運回家中

對不起
我竟然不能在你的身旁
陪你走最後這段路


人生不就是這樣嗎
有太多的無奈和悲哀

沒有什麼東西是會擁有存在
你會一直在我心中
直到哪天,我也不在...


長大了,總是要習慣
沒有人會永遠存在...



阿祖,請你一路好走
在美麗的天堂,已經有人等著你
不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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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兪樂樂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